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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五回 义勇队捉放田敬斋 刘壁虎疑猜黄秋虎

2015-06-12 15:00:00来源:中共山东省委党史研究室作者:

  谷野走进田家大厅,傲慢地坐下喝茶。

  田敬斋依然惊魂未定,却极力装出平静,讨好谷野说:“谷野太君,谢谢你送给我糕点。我没有好东西相送,还有多年珍藏的两瓶好酒,我让家北去给太君拿来。”

  谷野一听有酒,说了声:“哟——西!”眼睛笑瞇了。

  田敬斋扯了儿子一把:“家北,你跟我去后院给太君拿酒。”

  父子来到后院,田敬斋看看左右无人,急急对儿子说:“儿呀,咱爷儿俩今天算是捡了条命,今后再不能这样走钢丝了,太危险!太危险!”说着话,他依然吸冷气,“这两天,我把能运走的东西全运走,然后我就离开田庄,这里不能待了。你也要抓紧离开他们,要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!”

  田家北望着爹点了点头。

  田敬斋去找出两瓶杏花村酒,让儿子提着去给谷野。

  谷野接酒在手,仔细看了看,鼻子里很得意地嗡了一声,对田敬斋露了一次笑脸。

  田敬斋急忙哈腰,表示回敬。

  谷野亲眼看见皇军所赠的枪支确实在田庄,又见田庄乡队训练得很好,他放心了,对于兆龙也更加相信了。他又让人把于兆龙叫了来,叮嘱说:“大个子,皇军在死谷打了胜仗,打死了许多义勇队员,你的要帮皇军抓黄秋虎。”他没有忘记,工板曾答应他捉住了黄秋虎要给他晋级的事。

  “是!太君,我一定尽力的。”于兆龙说。

  “你的好好地干,皇军的奖赏!”谷野拍了拍于兆龙的肩头。

  “我保证干好!”

  “哟——西!”

  直到此时,日军还没有走的意思,田家北想起谷野曾说要吃羊的事,说:“爹,谷野太君在路上说,希望咱们宰羊招待皇军。”

  田敬斋一听,十分为难,看了看田家北,说:“咱家最后那几只羊,前几天被清乡队莫有义他们赶走了,连怀着羔羊的母羊也没留。”

  田家北告诉谷野:“我爹说家里没有羊了,不能宰羊招待皇军!”

  这时,从后院传来一声牛的叫声。

  谷野眼睛一亮:“宰牛也行!”

  田敬斋听了谷野要求宰牛,实在有些心疼,但自家的牛就在后院牛棚里拴着,他不敢拒绝谷野的要求,无可奈何地说:“好,太君既是要吃,那就宰牛吧,只是我田庄没人宰牛,须得进城去请宰牛人。”他以为这个理由,也许可以使谷野放弃宰牛。

  谷野想了想,觉得进城去请宰牛人太费时,若是让自己的部下用刺刀把牛捅死,架上火烤牛肉吃,对田家又显得有些野蛮,便说:“你的不要去了,我的把牛带上,回去的吃!”他还是要把牛带走。

  田敬斋挤出一丝苦笑:“好,皇军带上!皇军带上!”

  日军离开田庄以后,田敬斋执意留下于兆龙他们吃饭。这一回,他算真正见识了于兆龙的本事,在关键时刻,力挽狂澜,转危为安。他拉住于兆龙的手说:“你不亏是跟着黄秋虎司令干,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!当那王盼贵跳出来时,我都吓得六神无主了,亏了你!亏了你机智果断!”

  于兆龙故意说:“其实真打起来,我们也不怕,我的弟兄个个都像老虎,把大刀一抡,每人对付三两个鬼子没有问题!”

  田敬斋佩服地点了点头:“好样的!我田某人这回算是知道于大队长了!”又悄悄告诉于兆龙和肖洪东,“今天虽然瞒过了鬼子,但没有不透气的墙。这田庄不能待了,我很快就会离开,这家产就任他们收拾吧!”想到家业将毁于一旦,田敬斋仍不免凄惶,无奈之下,他情愿再捐些粮食给于兆龙他们,以修好关系。

  肖洪东说:“我们义勇队可以使你的家产不受或少受损失,不过,你以后要多支援抗日。”

  田敬斋以为义勇队又要与他一起冒险去骗日军,心中立时害怕起来:“二位长官,我太害怕和鬼子打交道……”

  肖洪东理解他的心情,说:“我想,只要造出一个假相,让外人,尤其是让日本人知道你被黄秋虎的兵抓走了,日本鬼子也许不会马上焚了你的家园。”

  田敬斋觉得这个办法倒是不用直接与日本人打交道。

  于兆龙微笑着向肖洪东点了点头,佩服他想出了这么个招儿。

  三人又谋划了一番,于兆龙和肖洪东就回去了。

  晚上,于兆龙还在考虑目前自己的队伍经费困难,若能让田家不被日军焚之一炬,使其多支持抗日,确是件大好事。他对要办的事总是反复考虑几遍。不了解他的人以为他是个习武之人,做事粗粗落落,但真正和他相处,就会发现他总是想得很周细。也许正因为如此,他要做的事,少有失误。他想了一会儿,对肖洪东说:“老肖,你去替我查查岗,我要写张布告。”他接着便去找纸笔。

  肖洪东说:“老于,虽然你信任我,但我这身份去查岗不太合适吧?会不会有人说,你算老几?也来查我们的岗!我看,这岗还是你去查,这布告由我写!”

  “你也能写?”

  “学着写嘛!”

  “你知道我要写什么?”

  “以抓田敬斋而震慑敌人呗!”

  于兆龙的眼睛亮了,望着肖洪东说:“你小子真聪明!”

  “这时候写布告,还不就是为这件事吗?”

  “好!由你写,我倒要看看你能写些什么!”于兆龙出门去了。

  等他回来,肖洪东已将布告写成。于兆龙接过来一看,那隽秀的毛笔字跃然纸上。

  儆通敌者:

  查田逆敬斋,投靠日寇,出卖灵魂,为虎作伥,充当鹰犬,为敌征粮,抓丁拉夫……,我对其屡有警告,未见收敛,今只得擒拿,将其严惩,万望通敌者诫!同时警告日本法西斯强盗,你们残暴成性,灭绝人寰,待我中华同胞奋起之日,必将是你们灭顶之时!……

  于兆龙不等看完就击案叫好:“你小子跟我说没读几本书,我以为你真的不识字呢!”他高兴地审视着肖洪东,“看不出你肚子里还有点儿墨水,比我强!……只是,这法西斯是什么意思?”

  肖洪东知道他不解,解释说:“法西斯是最反动最野蛮的独裁制度,日本鬼子行的就是这种制度。”

  “我看这话不好懂,不如直接称小日本鬼子,让人一听就明白。还要写上警告田庄乡队不要当汉奸之类的话,以便于继续蒙骗小鬼子的视线,使他难辨真假,谷野不是正在做梦让我们帮他捉黄秋虎吗?”

  肖洪东点了点头:“好,就照你说的写!”待到写完,他又问道,“老于,这落款署名还空着呢!”

  “落款吗?还是写义勇队司令黄秋虎。”

  “可是,没告诉黄司令能行吗?”

  于兆龙突然清醒过来,想起肖洪东并不知道他就是黄秋虎。他虽然很赏识肖洪东,但这事是万不可露馅的,于是掩饰道:“这样的事,以前我跟黄司令说过,他并不介意的,用他的名字是为了震慑敌人,他曾说过你们办就是了。”

  “以前杀鬼子的头,那布告也是这样弄的吗?”

  于兆龙这一次清醒了:“杀鬼子的头,是黄司令亲自办的,布告也是他写的。”

  肖洪东望着他,点了点头。于兆龙说:“你就照我说的写,黄司令那里由我交代,他要真追究,有我呢!”

  肖洪东又点了点头,开始落笔了。

  一切按计划进行。

  第二天夜里,一支队伍突然降临田家。这一回,于兆龙和肖洪东没有来,来的全是新面孔,由宗胜率领。

  他们骂骂咧咧地先绑了田敬斋,为使外人不生疑心,又绑了几名乡丁。

  田敬斋装作惶恐地问道:“长官,你们是……”

  宗胜故意大声吼,喊得周围的人都为之害怕:“你不用问,我们是黄司令的人,专找鬼子和你们这些狗汉奸算帐的!你当维持会长,和鬼子一个鼻孔喘气,这一回黄司令请你过去,想试试你的脖子硬,还是小鬼子的脖子硬!”

  几名乡丁和田家上下都十分惊慌。

  “长官!我没作恶呀!”田敬斋哀求着。

  “这话你跟黄司令讲去,作恶没作恶,黄司令那儿有你的帐!”宗胜不理睬田敬斋,他又拿出一张布告对队员说:“把黄司令这布告贴在街上,黄司令向来是明人不做暗事!”接着搡了田敬斋一把:“跟我们走!”

  田敬斋嘱咐家人田清:“你们给我看好这个家,我回不来,我还有儿子呢!”

  田清说:“老爷,你放心,我守着就是了。”

  宗胜又推了他一把:“少罗嗦,快走,你这脑袋都保不住了,还恋家呢!”押着他和几名乡丁出了村。

  来到旷野,田敬斋又说:“长官,这几位弟兄都是当兵的,是我的部下,有事由我担着,他们家中都有老婆孩子,您就放了他们吧!”

  宗胜在惨淡的月光下看了看他们,问道:“你们谁是当官的?”

  “我们队长前天被打死了!”

  “真被打死了?”

  “真的!就是鬼子来的那一天,我们队长被外乡那个队长给打死了。”

  “田敬斋,这是真话?”

  “长官,是真话。”

  宗胜又看了看他们:“既是如此,我就不难为你们了。但你们今后得多做抗日的事,不能给鬼子做事,否则,不用黄司令亲自来,我们自会收拾你们。”他把乡丁们放了。

  这一夜,去外村躲避刚回来的田家女人哭天嚎地,说日子没法过了。看见乡丁们回来后,她们又问起老爷的死活,乡丁们说:“不知道。看样子,黄秋虎的那些兵绝不会放过老爷!”

  “天呢!这可怎么办呀!”女人们又嚎啕大哭起来。

  田家西吼道:“别哭了,黄秋虎的兵再回来,我们就都没命了!我看,都先出去躲一躲吧!等平稳了再回来。”他又嘱咐一句,“田清,老爷既是说了,这家就暂时交给你了。”

  这一夜,田家人就这样离开了田庄。其实,田家西要家人离开田庄,都是田敬斋遵照与于兆龙商定的办法,授意安排的。

  外人看来,田敬斋被捉,田家人星流云散,倒也合情合理。

  田敬斋见到于兆龙后,说是要去山里找他大儿子家南。于兆龙也不强留他。田敬斋临走时,说:“于大队长,我今后不会再当汉奸了!”

  于兆龙说:“你本来是个有点儿身份的中国人,为什么要当汉奸呢?你要知道,日本鬼子早晚有一天要垮台的,凡是当汉奸的,不会有好下场。”

  望着于兆龙,田敬斋似乎相信了这个话。

  “希望你做些抗日的事,今后我们可以交朋友!”肖洪东说。

  田敬斋看这个年轻人也不简单,很有智谋,他觉得黄秋虎的兵是个个精干,说:“于大队长,你们什么时候见了黄司令,替我说一说,我和你们配合过!”他还是怕黄秋虎找他算帐。

  于兆龙笑了:“这件事你放心,包在我身上了。”

  田敬斋还挂念着儿子田家北,说:“于大队长,我这一走,不好再见到家北了。你们若能见到他,务必告诉他,我和家人都安全,也希望他早日回来,不要再给鬼子干了。”

  于兆龙说:“这个信好捎,只是怕田家北信不过我们。”

  田敬斋赶紧写了一行字,交给于兆龙:“家北认得我的字,看了会相信的。”

  田敬斋连夜走了。于兆龙心里却并不轻松,对肖洪东说:“你小子这办法,使田家人脱险了,但这事还没有完,小鬼子一定会追问田庄乡队为什么不打击黄秋虎,保护田敬斋。”

  “我看,得先把真情透给田家北,免得他在鬼子面前挑事端。”肖洪东说。

  “对小鬼子,还可继续骗他们一下,我想……”

  肖洪东不等他说完,抢过话说:“这次由我去办。”

  于兆龙本想亲自去,但又想到自己曾对谷野吹嘘过不怕黄秋虎,现在黄秋虎来了,又未捉住他,让他跑了,这就不好向谷野交代,不如由肖洪东去,或许更好说话。他觉得肖洪东人也机灵,捉放田敬斋又是他想出来的办法,于是同意了肖洪东的想法。

  于兆龙几次蒙骗鬼子,又搞了他们的枪,惟恐鬼子明白真相后会来报复,便安排申怀中处处留意日军的消息,自己这边也提高了警惕,处处小心谨慎。这天夜晚,部队转到牛寨村宿营,于兆龙依然是亲自查岗。当他查到村前时,只见张立根一个人,便问道:“谁跟你一块值岗?”

  “刘壁虎。”

  “人呢?”

  “他说去找点儿水喝,或许是去了伙房。”张立根猜测道。

  “走了多长时间了?”

  “有一会儿了。”

  “这个刘壁虎,欠收拾!”于兆龙生气地走了。

  这时候,刘壁虎正在一家房东院内的枣树下和坐在青石板上的卞金凤、赵青云侃大山。刘壁虎看到队伍里添了两位姑娘,很为她们的美貌所倾倒。那天,他偷看卞金凤演练刀法,望着她那灵活的身段和丰满的胸脯,连集合也忘了。张立根走来,看他的眼神直直的,拍了他一把说:“喂!老兄小心把眼珠子滚出来了!”

  “什么珠子滚出来了?”刘壁虎还没回过神来。

  “我看你眼睛瞪得那么大,怕你眼珠子滚出来了,以后还怎么打鬼子?”

  刘壁虎知道张立根笑话他看女人看得发呆,说:“你小子也别装正经,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女人?何况我也仅是在这里看看她练刀。”

  “快走吧,小队长点你的名呢!”张立根拉他走了。

  刘壁虎有事没事总好和两位姑娘搭话儿。这几天忙,没和她们唠咯两句,心里便觉得痒。本想晚饭后去找她们说说话儿,而王占牛又恰恰派他和张立根值岗。他不情愿,但还是去了。过了一会儿,他对张立根说自己要去找水喝,实则是找姑娘们来了。

  这一回,刘壁虎觉得很有话说,因为他也去过田庄,目睹过打死王盼贵的那惊险一幕。他绘声绘色地把当时的情景说给二位姑娘听,甚至把自己也描绘成仅次于于兆龙的二号英雄人物。

  赵青云说:“壁虎哥,咱于大队长真那么神?”

  “谁骗你们不成?那时候我就站在于大队长身边。当时十分危险,王盼贵已快要跑到谷野跟前了,一边喊着,太君,你们都被他们骗了,他们不是田庄的,田庄乡队长是我……他这一喊,我们都非常紧张。幸亏这伙鬼子不懂中国话,不明白王盼贵说的是什么意思,就在这时,于大队长反应快,出手急,当机立断,不等王盼贵把话说完,‘当’地一枪,将王盼贵那小子打死了。这就叫先下手为强!等到谷野那老小子质问打死的是什么人时,于大队长收回枪,不慌不忙地说,这个家伙要杀害太君,我不得不马上处决他,以保证太君的安全。这话听起来合情合理。谷野那小子又指着王盼贵的尸体,通过翻译询问说,他坏吗?这时我赶快领头回答,他很坏,该杀!我这一喊,咱们的人也都跟着喊,他该杀!这一来,谷野那小子不信也得信!……当时那情景,你们要在场呀,准得惊呆了!”

  刘壁虎自从知道于兆龙声明不会娶卞金凤后,他觉得不怕把于兆龙说得勇敢一些。再一说,不说出于兆龙的有智有勇,也就不好把自己带出来吹嘘一番。于兆龙允诺不娶卞金凤,宗胜有媳妇,王占牛根本不考虑娶媳妇的事。这一来,刘壁虎觉得其余的人和自己一样也都是队员了,自己虽说矮小了点儿,说不定也能博得卞金凤的喜欢,让她嫁给自己也未可知。

  卞金凤和赵青云全神贯注地听刘壁虎讲于兆龙打死王盼贵,问道:“壁虎哥,当时你害怕了没?”

  “当时那形势谁能不害怕?我早握着刀做好了准备,如果谷野敢杀害于大队长,我就第一个蹦出去,用刀劈了谷野!”刘壁虎的意思是说自己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,只是没得到施展的机会。

  两位姑娘很佩服地点了点头。

  刘壁虎得到姑娘的赞许,心里很满足:“这样的故事,如果让白立轩先生知道了,准得写到书里去。嘿!说不定我也跟着上书了。”

  姑娘们很羡慕。

  刘壁虎心里更加甜蜜,他盼望的就是能得到姑娘的青睐。至于在死谷,钻进山神庙撅着屁股求山神的事,他是绝不肯说的。

  卞金凤突然又想起一件事:“壁虎哥,你打仗勇敢,知道的事也多,见过黄秋虎没有?”

  刘壁虎极想在姑娘面前显示自己无所不知,无所不晓,但关于黄秋虎的事,他还是不敢乱说。

  他看到卞金凤那双妩媚的眼睛紧望着他,想从他口中得到答案时,又觉得说不知道,显得自己太无知,也让卞金凤失望,于是说:“黄司令,我没见过。”接着又向卞金凤跟前凑了凑,吸了一口姑娘身上特有的青春气息,神秘兮兮地说:“这个黄司令……”欲言又止。

  “壁虎哥,你告诉我嘛!”

  “金凤,我把你们当亲妹妹看,和你们说个掏心窝子的话儿……”刘壁虎拉住了卞金凤的手,压低了声音,“有人觉得于大队长就是黄秋虎,不知你们听说没有?”

  卞金凤一惊,把手抽了回来:他就是黄秋虎?她很想知道黄秋虎,却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。转而一想,又觉得这不可能,说:“不会吧?黄秋虎是个司令呢!”

  刘壁虎又悄悄说:“我们当兵这么长时间了,谁也没见过黄司令,反正……反正我也说不清,或许真有黄司令呢。”

  卞金凤和赵青云依然是面浮疑云。

  刘壁虎把话说到这里,又担心两个姑娘把这事说了出去,自己要挨批评,于是叮嘱道:“这话不能出去乱说,两位妹妹,我可是什么也没说。”

  “你放心,我们不会乱说。”卞金凤看了看刘壁虎,“壁虎哥,我还问你个事儿,有人从山西边过来,说是有支队伍拔据点,打死了好多鬼子,你说,那会不会就是黄司令的队伍?”

  “嘘——!”刘壁虎几乎要靠在卞金凤胸前,说:“听说那支队伍叫八路军,他们的总司令不姓黄,姓朱!”

  “叫八路军?八路军也打鬼子?”卞金凤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。

  “大概是吧!”

  “他们和黄司令不是一伙的?”卞金凤很关心这方面的事。

  “这个……也许于大队长知道。”

  刘壁虎正说着,就听到于兆龙在街上问:“看到刘壁虎没有?”

  刘壁虎做了个鬼脸说:“不好!于大队长查岗了!”赶忙起身溜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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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王雅淇